北美新神 - 一、牛仔与西部小镇

    第736章 体检
    等韦恩儘量甩掉了可能存在的跟踪者，来到情报组的其中一个安全屋时，
    那对双胞胎姐弟居然正在进行“生命的大和谐”——对没错，就是大家想像中的那么一回事。
    姐姐米歇尔简单地往身上套了层“床单”，一边把头髮扎成马尾一边解释道：
    “虽然时间或许有点偏早，但琳娜小姐交代我们不要擅自外出，避免被圣灵教会的人盯上，这安全屋里也没有书籍之类的东西可以看，因此我们也没別的事情可做。”
    这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吗？！
    儘管那层“床单”也算若隱若现，不过由於米歇尔不在韦恩的审美范围里，所以他也没怎么看，
    只是走到窗边先从百叶窗的缝隙里观察周围的环境：“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，我可以让人送点书籍或者报纸过来。”
    有一说一，情报组选的这个安全屋，位置还真不错，
    既处於原本几个黑帮地盘间的交错带，周围也算四通八达，要是不提前安排埋伏的话，还真不容易把人给“瓮中捉鱉”。
    “那就再好不过了。”
    “我可以指定书单吗？”
    双胞胎的声音同时响起，想要“点菜”的人是依旧坐在臥室床上的麦可。
    韦恩也不打包票：“你们可以先把书单交给过来送食物的人，我们儘量提供吧。”
    儘管在美利加大多数人的眼中，旧大陆是整块的“一个地方”，但是旧大陆——具体来说是“旧世界的北大陆”——各地的风气还是区別挺大的，
    这一点从他们某些本土神话里乱七八糟的关係中就能看出来，有些地方甚至开放得能让自詡“狂野”的西部人都心生嚮往。
    但是西西里人在理论上应该不太搞这些的啊……那边不是靠近神圣教廷的大本营嘛，在学院的世界通史课程里都被认为相对保守来著，
    除非把麦可也理解为那种在故事里被霍霍的“小男孩”……
    韦恩对別人的生活娱乐不太纠结，至少这对双胞胎玩的项目，跟那些黑帮做的事情相比，社会危害性可以忽略不计，
    確认外边没啥异样之后，他很快便转入正题：“我过来是想確认你们目前的生活状况，顺便琳娜最近怀疑我的状態可能不够稳定，想问问看你们有没有办法能够確认或者排除。”
    “状態不稳定？我帮你看看。”
    那个麦可看起来是真的閒到有点发慌了，他本来的气质更像是那种“木訥理工男”，平时的话都不多，
    闻言差点直接在床上跳起来，积极得像个“要是今天还做不成一单生意就滚蛋”的销售员。
    韦恩摆摆手示意他先穿好衣服，接著又想到默林修士他们目前还没正式从码头区这边收工：“你在使用非凡能力的时候，不会发出什么奇怪的波动吧？別把修士们给引来了。”
    “不会的，检查的办法有很多种。”麦可动作麻利地套上衣服，同时补充道，“我们这方面有充足的经验。”
    唔……
    虽然按照伊妮莎和琳娜的说法，深渊学会的人在非凡研究方面，应该算是相当高端和深入的，
    但你们俩的经验，不是“被研究”么……
    还“久病成良医”了？
    可能是因为之前意外遇到了教会的修士，目前安全屋里原本就属於这对双胞胎的行李並不多，大概也就是两个背包的分量，
    麦可很快就从其中翻出了接近手臂长的钢针，以及奇怪的线锯。
    韦恩惊了：“没有不需要造成创伤的检查方式吗？”
    “只是取一些血肉和骨髓而已，小伤口其实好得挺快的。大不了再服用一些止疼的药物。”麦可一边回答，一边又把钢针和线锯换成了小药瓶。
    韦恩总觉得那里边的液体看著有点眼熟，试探著询问道：“猎人协会的药剂？”
    “这你也喝过？”麦可闻言把小药瓶也塞了回去，接著又拿出了一支外边带著“皮”的蜡烛，“那神圣教廷的邪灵蜡烛呢？这东西的效果不太精准，只能进行最初级的检查。”
    韦恩回答得很篤定：“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。”
    他其实觉得自己没啥问题，只不过琳娜提了，才抽空过来看一看，
    没想到这对双胞胎看起来是真的能干这活儿，所以来都来了，那就顺便体验一下，没准以后可以让他们给探员们当体检医生啥的。
    由於屋內的百叶窗基本都关著，房间里的照明本来就一般，这会儿米歇尔看到麦可拿出了蜡烛，便配合著把窗帘都拉上了，漆黑程度再度加剧，
    搞得兼职当保鏢的桑德斯都走进臥室里来看了两眼、看到韦恩摆了摆手之后，才稍显警惕地回到外间继续等候，
    麦可还拿出了石膏笔和几瓶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，把蜡烛往桌面上摆，接著就开始绘製法阵。
    好傢伙，刚才看起来还是医学频道呢，这会儿直接转进到神秘学频道了，
    韦恩看著麦可在桌面上画出了“神圣三角”，稍微有些好奇：“深渊学会就没有专属於自己的检查办法吗？”
    “有。”麦可简单而篤定地点了头，“不过现在毕竟不是在地堡里，条件有限，通用的办法会更方便。而且那些大组织使用的常规办法，往往才是检测结果最稳定的，性价比也最合適。”
    “这种事情居然还要考虑性价比？”韦恩稍微有点无语。
    “当然了。”麦可头也不抬地勾勒著法阵的线条，“对於普通的驱魔师而言，只需要判断对方是否被邪灵侵蚀、或者判断墮落者是否已经失控就足够了。可是有些仪式和实验的要求会更严苛，才会需要精准確定对方的稳定或者失控程度，比如说骨髓通常就比血液更可靠。”
    “每次都要把骨头锯开？”韦恩好像更明白深渊学会是什么性质的组织了。
    “啊，你误会了。”麦可这才略微抬起了头，解释道，“线锯是用来採集血肉的，钢针才是用来採集骨髓的——那上边有精细的凹槽，只需要把钢针锤进去再拔出来就行了——所以我才说只会留下小伤口。”
    嘶……
    韦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感受到了幻痛，
    而且伤口这种东西吧，有时候真的不能单纯以“大小”来定……
    麦可大概是感觉韦恩看起来像个麻瓜，这会儿在把蜡烛摆到法阵中央的同时，还开始进行了说明：
    “神圣教廷的邪灵蜡烛有很多种，这种直接点燃其实也能用，可以用来判断周围是否存在活跃的邪灵。不过要是配合上几种对应的法阵，效果就会更有针对性。
    “这是当年神圣教廷的审判庭用来判断『女巫』的法阵之一，用於检测墮落者是否已经接近失控，判断的標准是观察火焰是否会出现异样。
    “不过当年的有些红手套出於各种原因，会在烛芯里添加硫磺。这样不仅蜡烛会剧烈燃烧，而且还会发出硫磺味，更符合大眾对『被魔鬼蛊惑者』的刻板印象。”
    麦可说完，接著就划燃了火柴，
    火焰慢慢往烛芯的位置靠近，嘴里还开始念叨著韦恩听不懂的外语。
    由於这对双胞胎还处在“观察期”，韦恩其实在进门前就打开了简约线条的视野，这会儿看东西都有点重影，
    隨著那些“外语”被念出来，在蜡烛被点燃的瞬间，韦恩就看到有更清晰的东西在法阵的线条中快速流动了起来，如同电路被接通了一样。
    接著韦恩便看到蜡烛如同烟般燃烧了起来。
    就是小时候买来摆在地上，点燃以后会喷出“火树银”的那一种……
    本来交迭著双腿慵懒靠在窗边看戏的米歇尔，身体突然就“矮”了一截，后背完全都贴到了墙壁上，仿佛在震惊的同时还条件反射地想要往后退，
    而麦可的反应就更冷静，他先是一脸不可思议地先看了看火光，接著又看了看韦恩，脑袋快速地来迴转了两下，然后便露出了“原来如此”的表情，还顺手从旁边摸了个杯子倒扣在了蜡烛上。
    “你的状態挺好的，没什么问题。”麦可点了点头，如是说道。
    我信你才怪了！
    韦恩瞟了一眼旁边脸色都还没恢復的米歇尔，回头一边瞪大了眼睛看著麦可、一边指著倒扣著蜡烛的杯子问道：“这么剧烈的燃烧，难道不属於『异样』中的一种吗？！”
    体检还真查出问题来了？！
    “这种情况虽然不常见，但是在地堡里也有过这样的先例。”麦可反而又点了点头，接著还指了指桌面，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那我要开始收拾了。没想到蜡烛会一下子被烧掉这么多，这东西可不好补充。”
    “真的没事？”韦恩还是有点狐疑。
    “放心吧。如果按照实验手册的话，像这种程度的失控要是在实验中被监测到了，那连实验吊笼的钢索都是可能会被断开的，像我这样配合研究的学徒没准得和被实验者一块沉到地下湖里去。”
    麦可一副“就事论事”的態度，“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保持理智，外观也没有出现异常，那就说明状態確实很好。”
    韦恩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：“有没有更详细一点的结论？”
    麦可对著韦恩瞅了一会儿，脸上是一副“你真的要我把话说出来么”的表情，
    在確定韦恩似乎真的是在询问以后，他才终於开了口：“通常像这类反常到极端的情况，只会出现在那些和『上位存在』们有联繫的墮落者身上，比如说教廷眼中的『神恩者』或者『邪神眷者』。地堡里也只有一位被实验者，在禁忌仪式中活下来之后才出现过程度类似的检测反应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韦恩千言万语最后浓缩成了一句话，“会有危险吗？能判断具体是哪一位『上位存在』吗？”
    相比於这会儿依旧贴著墙壁在炸毛的米歇尔，麦可则显得很豁达：
    “通常到了这种程度的时候，应该就不需要再担心风险问题了——这句话对於被实验者和参与仪式的研究者其实都適用。至於祂是哪一位上位存在……正常情况下也应该是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，其他人只能通过你的描述和经歷来进行推测。
    “我虽然也有兴趣，不过考虑到我和姐姐现在的处境，我们目前无意窥视你的秘密，也会为你保密。”
    韦恩还是有点不放心：“你说的之前那一位被实验者，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？”
    麦可耸了耸肩膀：“不清楚。那都是七十多年前的事情了，当时的地堡里都没有人能活下来，被破坏后就只剩下了一些手札和记录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你不觉得你说的那个“地堡”，听起来就很不吉利吗？
    你们后来居然还敢继续用？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