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游: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- 第192章 净瓶玉露,合修法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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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92章 净瓶玉露,合修法门
    一尊陶瓶,安安静静卧在姜亮掌心。
    模样平平,不似什么仙家至宝,倒像是哪家丫头池塘边信手捏的泥坯。
    瓶身细细长长,陶质粗糙,线条也歪歪斜斜,透着几分稚气。
    通体一派新气,仿佛昨日才出窑,连尘埃都还未来得及落。
    姜亮却捧得郑重,手指微紧,像是生怕打翻了天书。
    嗓音不觉低了几分,带着敬畏:
    “桂老传话,说此瓶乃那位捧珠龙女,亲手取落伽山莲池底净泥,依玉净瓶之式炼成。”
    言至此,他顿了顿,眼里波光暗转,才又缓缓接道:
    “虽比不得真玉净瓶盛纳四海,然装下一湖烟波,想来尚可。”
    “一湖烟波……”
    姜义闻声,心头微震,立时伸手,将那只看着颇为寒素的陶瓶接过。
    瓶身入手,温润寻常,与市井陶器并无二致。
    然而当他将一缕神念探入瓶中时,却猛然一滞。
    那岂是方寸之地?
    分明一派浩瀚星海,自有乾坤运转,法理暗合。
    其间玄奥,以他此时的道行,自是难窥全貌。
    但那须弥芥子之妙,已足以令人神魂悸动。
    在那幽深空间的尽头,静悬着一滴水珠。
    碧光莹然,生机满溢,甫一感知,便似有草木清气扑面而来。
    想来,正是那位惠岸行者所贺的杨枝玉露。
    姜亮见父亲凝神良久,便低声补道:
    “桂老说过,此物乃杨枝甘露的边角余料。行者积攒百年,也才得了这一滴。”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轻轻一叹,语里自有几分感慨:
    “纵只是余料,对咱们而言,也已是通天的仙缘了。”
    南海。
    惠岸行者。
    捧珠龙女。
    几个名头在姜义心头一一滚过,老桂家身世间的迷雾,此刻已被南海吹来的一阵风,揭开了一角。
    难怪,难怪他能提前知晓鹰愁涧有变。
    不过事已至此,既是亲家,再多猜忌,倒显得小家子气。
    纷杂念头渐渐敛去,姜义眼中只余那两样贺礼。
    玉净瓶与杨枝甘露的神异,他虽未亲见,却也如雷贯耳。
    这一滴所谓“边角余料”,纵是削了再多,终究差不到哪里去。
    当下不再迟疑,神念微动,似一根无形丝线,探入瓶中,将那滴碧绿玉露轻巧牵出。
    米粒大小,悬空不起,却似蕴着整个春天的气息。
    四周空气,都添了一层草木清香。
    姜义引着玉露,缓步行至灵泉池畔,停在三株桃树中间那一株下。
    此树栽下一年有余,旁边两株已有些气象,唯独它,始终半死不活,枝干干瘪,不见抽芽。
    他屈指一弹。
    玉露悄然落下,没入泥土,踪迹全无。
    初时,并无动静。
    可不过一息,便有极轻极细的“噼啪”声响起,似枯皮贪婪舒展。
    随即,肉眼可见,一抹新绿自树根处升腾,如潮水般沿枯干飞快蔓延。
    干瘪枝丫,顷刻间鼓胀饱满。
    死气沉沉的树皮上,鼓出细小的嫩苞,瞬即破裂,抽出寸许翠芽。
    转瞬之间,那株本已似随时可枯死的桃树,竟生机盎然,绿意葱茏,甚至比旁边两株还要胜过三分。
    一载枯荣,都在这一呼一吸之间。
    先前这株桃树,虽是干瘪模样,却到底是仙种。
    姜义常在树下静坐,能觉枝条间冥冥自有气机流转,如无形之手,将散乱天地灵气理得井然,再缓缓纳入。
    他顺着这股清流吐纳,炼化浊气的速度,已较寻常快了几分。
    那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裨益,恰如夜雨入户,润物无声。
    可如今得了这一滴杨枝玉露,景象便全然不同。
    若说此前是涓涓细流,此刻却如江河决堤。
    桃树周身气机澎湃,何止强了数倍,几乎脱胎换骨。
    姜义甚至无需吐纳,只消立在树旁,自然呼吸,便觉清冽灵息混着生机,从口鼻毛孔源源沁入。
    那气息清而不冽,润而不寒,所过之处,体内积年的浊滓,皆如残雪遇春阳,化去无痕。
    整个人骨节筋脉,都像被清泉自里至外冲刷了一遍,通透爽利,几欲飘然。
    这修行之速,比之往昔,简直快马胜老牛。
    而那股玄妙气机,又自根须盘结,深入地底,与泉脉暗暗勾连。
    霎时间,灵泉水声潺潺,竟添了几分说不清的韵味。
    仿佛草木初萌的欢欣,在其中轻轻吟唱。
    泉水流淌,气机弥漫,整个果林都罩在这股新生之力下。
    林间空气比往昔更添甘甜,灵气浓郁,一呼一吸,便是沁人心脾的生机。
    姜义立在树下,闭眼深吸几口,心肺都被涤荡得清明。
    只这片刻,已胜过以往半刻苦修。
    他竟一时舍不得挪步,仿佛这小小天地,已是世间第一洞天福地。
    只是,这般舒泰,他终究未曾沉溺。
    缓缓睁眼,望向手中那只已然空空的陶瓶,心头的热潮也随之敛去。
    还有正事要办。
    当即,他手腕一翻,十二枚玄铁小旗已静静落在掌心,正是那位“桂家七姑婆”送来的小聚灵阵。
    “拿着。”
    姜义随手递与姜亮,吩咐道:
    “去寻你娘,再叫上锦儿一道,把这阵子在村中布下。”
    话至此,他略一停顿,目光扫过远处起伏的山岭,语气淡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:
    “莫让这好不容易聚拢的灵气,白白便宜了荒山里的狐兔魍魉。”
    姜家屋后这道灵泉,本就是灵气源头,日夜溢散。
    这些年来,倒也滋养了两界村的田亩与乡邻,只是随着时日一长,还是免不了散入山野,平白肥了些不相干的草木精怪。
    毕竟,开荒拓土再快,也追不上灵气四散的脚步。
    如今得了这套聚灵阵,正好能将自家根基圈拢。
    姜义沉吟片刻,食指在空中虚虚一划,圈定了方圆:
    “就以你妹夫家庄子为界,把灵气尽数收在此处。往后,这一圈地界,便是我姜氏的根本了。”
    姜亮自是明白轻重,郑重点头,接过阵旗,不再多言,身形一晃,便如一缕青烟般散去,自去寻母亲与闺女商量布阵之事。
    屋后转瞬又只余姜义一人。
    他托着那只莲池陶瓶掂了掂,分量轻若无物,承载的却是整村的生计。
    辨明方向,身形一起,已径直往西牛贺洲去了。
    一路行去,虽挑的皆是荒僻小径,四下寂静无声,仍能见些干涸痕迹。
    风自林梢拂过,草木清香里,夹了股焦灼的土腥气。
    山林两侧,叶子卷曲,失却翠意,灰蒙蒙垂着头,没了半点生机。
    偶尔见得几道溪涧,也近乎断流,河床上只剩一片晒得发白的卵石。
    姜义索性循着河道,逆流而上。
    两日遁光,不紧不慢。
    终在崇山峻岭间,觅得一处荒泽。
    此地水汽犹丰,人迹罕至,最是合适。
    他立于泽畔,将陶瓶口倒转,只送入一丝微末法力。
    只见那朴拙瓶口,忽似化作无底归墟。
    平静湖面,骤然陷下一道水龙,粗逾水桶,却无声无息,连半点波澜未惊,尽数被瓶口吞去。
    此等声势,若是任其汲取,只怕顷刻间便能吸干这百里大泽。
    眼见湖水下落半尺,约莫取了此地一成水量,姜义手腕一翻,收了法力。
    水龙顿断,湖面重归平静,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。
    姜义亦不多留,收起陶瓶,复踏上程。
    如此反复,寻了七八处人迹罕至的江河湖泊,每到一地,只取一成,绝不多沾。
    既不至竭泽而渔,又免得声势过大,招来麻烦。
    半月奔波,总算将陶瓶斟得七八分满。
    其中能容多少,他自也难言,只晓得定是骇人数字。
    解村子燃眉之急,当是绰绰有余。
    待得重返两界村时,已是二十日后。
    村中景象,比起姜义离去时,更添三分萧索。
    北头那道素来不涸的小溪,早见干涸。
    夜里仍散着白日余温,像一截烧尽的香灰。
    村中几口浅井,也渐渐见底。
    吊上来的木桶,十次有三四次是空的。
    便是有水,也带着浓重泥腥,得沉上半日,方可勉强入口。
    幸而乡邻之间,还能你匀我一瓢,我借你一担,日子勉强支撑。
    只是,谁都心知,这不过是苟延残喘。
    井里的水,是一日少过一日。
    再这样熬下去,不出半月,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。
    人心一慌,闲言碎语便多了。
    村头巷尾,三五成群,议论纷纷。
    有人说是触怒了哪路神仙,有人道是天道反常,更有甚者,压低了嗓子,悄悄传言是不是妖孽作祟,才惹来这般灾祸。
    说法千头万绪,谁也说不准。
    于是稀奇古怪的土法子,也跟着冒了出来。
    有人家在门口摆供桌,插三炷劣香,供一碗清水,对着灰蒙蒙的天,磕得头破血流。
    也有些胆子大的,凑在一处,杀鸡宰羊,草草搭了祭台,跳几段不成章法的傩舞,求那虚无缥缈的龙王爷开眼。
    可惜折腾半天,除了浑身臭汗,天上仍是干干净净,连一缕云影都无。
    村中那股日渐浓稠的愁苦与惶惑,姜义只默默看在眼里,却未吐一字。
    径直往自家山脚去了。
    倒不是装什么孤高,更不是要奇货可居,待价而沽。
    而是心下明白,这场大旱,非比寻常,本就是一桩天定的劫数。
    连西海龙王那等人物,都不敢擅自妄动,自己这点微末道行,又岂能明晃晃地去触这等霉头?
    行事,讲究个水到渠成。
    更要晓得,顺势而为。
    刚到山脚,祠堂方向忽有一缕熟悉的神意拂来,如清风掠面。
    片刻功夫,姜亮那已然凝实的身影,便已现于眼前。
    “爹,您回来了。”
    他脸上半点不见因旱而生的愁色,反倒嘴角含笑,仿佛怀里揣了天大喜讯。
    姜义见他模样,心头微动,笑着问:
    “什么好事,乐得如此?”
    姜亮闻言,笑意更盛,先规矩拱手一揖,这才朗声道:
    “孩儿要恭喜您老人家,又要当太爷爷了!”
    言辞里满是压不住的喜气:“前几日里,钦儿与桂宁传来消息,有了!”
    “哦?”
    姜义面上也漾出几分欢意,那因旱情积下的沉重,登时散了三分。
    可旋即,心头一凛,眉梢微挑,淡淡道:
    “怎会这般快就知晓了?”
    要知姜钦与桂家姑娘成亲,满打满算才月余。
    就算新婚之日便有了,眼下也该是半点动静未显才是。
    况且以姜钦那点修为,还不至能辨得体内那丝初生脉动。
    姜亮见父亲一眼看穿,脸上笑意非但不减,反倒添了几分神秘。
    “这啊,正是孩儿要说的第二桩好事。”
    他凑近一步,压低声音,眼神却闪着光:
    “爹,您不是一直想寻一门阴阳合修的法子么?”
    “钦儿传了话来,新婚当日,你那孙媳妇,亲身传了他一门祖传秘法。”
    闻得此言,姜义眸中精光一闪,转瞬即没。
    心头因旱情积下的阴霾,登时散去七分。
    他神色倏然一肃,身子微微前倾,目光灼灼,声调也沉了几分:
    “此话当真?你……可曾亲身验过?”
    此事关乎道途根本,容不得半点虚言。
    姜亮见父亲神情,自知其意,脸上的喜气收了些,换上一抹既恭敬又带着几分自得的笑,不疾不徐答道:
    “孩儿岂会虚言?此事,孩儿亲自回洛阳,与文雅一同试过,确有奇效,这才敢报与爹爹。”
    姜义闻言,嘴角微弯,自语般叹道:
    “阴阳合修之法……我只道桂家鬼仙出身,于此未必有涉,倒也未曾开口问过。呵呵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”
    姜亮却是忽地一顿,像是想起什么,又谨慎补了一句:
    “只是,那法门并非道家正统的阴阳采补、龙虎交媾之术,里头……多少带些鬼修的路数。但孩儿敢担保,论起效用,却是分毫不差的。”
    言语里带着小心,唯恐父亲心生芥蒂。
    岂料姜义听完,却朗声一笑,随手一摆,浑不在意:
    “正不正统,有何干系?”
    他眼底掠过一抹洒脱,淡淡道:
    “大道三千,哪条路走到头不是通天?咱们在这红尘里翻滚的,讲究的,不过是‘有用’二字罢了。”
    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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