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门书童:高中状元,你们卖我妹妹? - 第97章 杀俘虏?笨蛋,那可都是壮劳力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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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老禿嘶吼一声,带人不顾一切衝上去!
    他久经沙场,自然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。
    陈平川也注意到李老禿正向自己这边衝来,他从容不乱,继续指挥。
    敌人还没有被完全消灭,他身为指挥者,必须镇守中军,稳住人心。
    一旦他走了,士气必然下降,所以,他不能走!
    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李老禿的悍不畏死。
    这傢伙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疯熊,根本不理会两翼的攻击,任凭刀枪在身上留下伤口,只认准了陈平川所在的方向。
    他硬生生撞散了两层拦截的人墙,浑身浴血地衝到了陈平川面前!
    “狗崽子!给老子死!”
    李老禿狰狞如鬼,一刀朝著陈平川当头劈下!
    “军师小心!”
    一声怒吼,铁牛那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堵移动的肉墙般横撞过来,怒目圆睁,用自己厚实的后背,硬生生扛下了这致命的一刀!
    “噗——!”
    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恐怖,鲜血如同喷泉般染红了他的后甲,溅了陈平川一脸。
    “铁牛?嘿嘿,老子先送你下地狱!”
    李老禿狞笑著,举起滴血的钢刀便要结果了铁牛。
    就在此时,陈平川抬起了右臂,衣袖无声滑落,一具小巧而精致的弩机正对准了李老禿。
    咻!
    一道寒光破空射出。
    李老禿身经百战,反应极快,下意识地侧身一躲,弩箭擦著他的脸颊飞过,带起一道血痕。
    “就这点本事?”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,死亡的威胁让他更加兴奋。
    可他狞笑尚未散去,陈平川的食指已经再次扣下。
    这一箭,这才是真正的杀招,精准无比地射进了他圆睁的左眼!
    “啊——!”
    李老禿髮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悽厉惨叫,捂著眼睛连连后退,手中的刀也噹啷落地。
    那小子手里拿的什么武器?竟能射出第二箭!怎么可能?
    陈平川立刻上前,想趁机拖著重伤的铁牛离开。
    但铁牛身形太重,瘦弱的他用尽全力也拖不动分毫。
    眼看捂著眼睛的李老禿再次嚎叫著扑上来,一道黑色的身影翩然而至。
    剑光一闪,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跡。
    凤三娘手中那柄薄如秋水的长剑,已经悄无声息地刺穿了李老禿的咽喉。
    “咕咕咕……”
    李老禿喉咙飆血,他踉蹌后退,手里的长刀胡乱劈砍,隨后缓缓瘫倒在地。
    首领一死,禿鷲寨匪眾彻底崩溃,或跪地投降,或丟盔弃甲,四散奔逃。
    此战,黑风山,以弱胜强,大获全胜!
    战后,躺在床上的铁牛缓缓醒来。
    感受到后背的剧痛,他皱了皱眉,隨后便看到了守在床边,神色有些疲惫的陈平川。
    他挣扎著想要起身,这个曾经被他视作“小白脸”、“小崽子”的少年,此刻在他眼中,配得上神机妙算这四个字!
    陈平川伸出手,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,摇了摇头。
    “还敢动?是嫌背后那口子不够深?”
    陈平川瞥了他一眼,语气欠揍,“好好活著,你这身蛮力,死了可惜。”
    铁牛听了,非但没怒,反而咧开大嘴,嘿嘿傻笑起来,牵动了伤口,疼得齜牙咧嘴,却还是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军师……俺服了!以后你说啥,俺就干啥!”
    那张粗獷的脸上,是前所未有的敬服与真诚。
    黑风寨大获全胜,人们爆发出压抑许久的欢腾,声浪几乎要掀翻议事堂的屋顶。
    临时搬来的几张大桌被隨意地拼凑在一起,酒罈子在墙角堆成了小山。烤得滋滋冒油的整只野猪和羊腿,被壮汉们流水般端上,浓郁的肉香混杂著辛辣的酒气,在跳动的火光中蒸腾,让每个劫后余生的人脸上都泛著兴奋的酡红。
    “喝!”
    “敬大当家!敬军师!”
    铁牛高举著一坛酒,像头牛饮水般咕咚咕咚灌下半坛,用油腻的袖子抹了抹嘴,满脸涨红地咆哮著。
    宴席正酣,一个脸上带著刀疤的头目拎著酒碗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舌头有些打结,眼神里满是醉意与杀气。
    “大当家,军师……嗝……禿鷲寨那几百个降匪,咋处置?”他面目狰狞,用拇指在自己脖子上狠狠一划,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,阴森森地说道,“依我看,一不做二不休,找个山沟,全埋了!免得留下后患!”
    此言一出,堂內狂热的气氛瞬间为之一滯。紧接著,一股比酒气更加浓烈的杀气瀰漫开来。
    “没错!疤子脸说得对!”
    “杀了乾净!那帮杂碎,手上哪个没沾过咱们弟兄的血?”铁牛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,震得碗筷叮噹作响,“省得他们日后报復!还他娘的浪费咱们的粮食!”
    “对,都杀了!”
    附和声此起彼伏,刚刚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眾人,眼中再次泛起惯於刀口舔血的凶光。
    对他们这些亡命徒而言,解决问题的最直接方式,向来是斩草除根。
    “不可。”
    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,让喧囂戛然而止。
    陈平川缓缓放下手中粗糙的陶碗,他站起身,在眾人惊愕的注视下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杀戮,是最低效,也是最愚蠢的手段。”
    他走到眾人中央,解释道。
    “诸位,杀降不祥。何况,那是几百条活生生的人命,不是几百头待宰的猪羊,岂能是说杀就杀的?”
    “再者,”他话锋一转,声音顿了顿,“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?是敌人吗?不,是人手!”
    这番话让许多头脑简单的匪徒愣住了,眼中露出茫然。
    “那些降匪,都是青壮劳力。杀了他们,除了能泄一时之愤,我们能得到什么?什么也得不到。”
    陈平川伸出手指,在空中轻轻一点,“但留下他们,就能为我们修缮山寨,开垦荒地,加固工事,將黑风山打造成真正的铜墙铁壁。”
    “军师的意思是……”凤三娘的眸子微微亮起,饶有兴趣地问道。
    陈平川点点头,继续说道:“我的方略是,甄別、改造、收编。”
    “首先,由我亲自审问,將其中罪大恶极、民愤极大的首恶分子挑出来,当眾处决,以儆效尤,也算给山下那些曾受其害的百姓一个交代。”
    “其余胁从者,全部打散,编入劳役队。我们给他们一口饭吃,让他们用汗水和劳动,来换取活命的机会。在此期间,观察其心性,磨掉他们身上的匪性与戾气。”
    “待考验合格,其中真心悔改、又有几分本事的,便可吸纳为我们黑风寨的一员。而且,我们的仁义之举,会吸引其他志同道合的人来投奔。如此一来,山寨的实力,便会越来越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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