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士：从领主开始加点成圣 - 第十六章 ：他什么都知道，他只是不愿面对

    罗恩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著，发出规律的轻响。
    这让工匠的心臟也跟著敲击声一起跳动，他实在不知道领主会怎么惩罚自己。
    “背弃领主，在律法上，足够吊死在绞架上。”罗恩缓缓开口。
    冰冷的话语让阿伦浑身一僵，绝望地闭上眼。
    “但是。”
    罗恩话锋一转，“你的罪行发生在我继位之前，也源於前任收税官的横徵暴敛和你当时极端困窘的处境。而且，你已经失去了妻子和孩子.....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”
    阿伦猛地睁开眼，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。
    罗恩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，看著外面正在清理地基、准备扩建兵营的农奴们，声音清晰而有力：“阿伦·石锤，我以黑瘴领领主罗恩·林顿的名义，现在给你一个选择，也是一个机会。”
    “第一条路：我赦免你过去的背叛之罪，恢復你作为自由民的身份。但你必须签下最严厉的契约，用你石匠的双手和余生，为黑堡、为黑瘴领效忠。”
    “当然，你会获得工钱和应有的尊重，但你的自由，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，將完全与领地绑在一起，作为你赎罪的代价。”
    “第二条路：你坚持离开。我会给你一些基本物资，你隨时可以走出黑堡大门，恢復绝对的自由身。但我不会保证你走出多远，能否再活过一夜。”
    罗恩转过身，目光如刀般刺向阿伦：“你，如何选择？”
    阿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。他挣扎著从床上滚下来，不顾虚弱的身体重重地跪倒在罗恩脚边，额头紧紧贴著冰冷的地面。
    “男爵大人！小人选第一条！小人愿意签！这辈子，这条命，就是您的了！是小人愚蠢，背弃了林顿家族的庇护！感谢大人仁慈，给小人这条赎罪的贱命！”
    “小人阿伦·石锤，愿为大人肝脑涂地，建起最坚固的兵营、城堡！若违此誓，灵魂永坠深渊！”
    罗恩看著伏在地上的阿伦，这石匠的选择倒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。
    毕竟之前已经经歷过一次，好不容易捡回来这样一条命，估计这孩子已经嚇傻了。
    “达尔文，给他安排一个地方暂时住下，让他好好养伤。”罗恩对管家吩咐道。
    “另外，通知格鲁姆，等阿伦恢復一些后，立刻带他去兵营那里。告诉他，我要看到能快速把那个摇摇欲坠的大號茅草屋，变成真正石头堡垒的方案！”
    “是，男爵大人！”达尔文管家立刻应声，上前搀扶起激动得浑身发抖的阿伦。
    罗恩走出房间，门外阳光正好，也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好心情。
    他的目光投向黑堡的庭院，那里，矮人戴夫已经醒了，正抱著那把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短剑，盘腿坐在简易锻造炉前，盯著炉火，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，嘴里不停地嘟囔著“古怪......不对劲......要是能让老戴夫再来一次......”
    罗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。灰烬钢的秘密，还有这个被意外点亮的“大师天赋”，或许是时候收下这位爱钻牛角尖的矮人大师了。
    “戴夫·地心大师，我很抱歉之前对您的误会。”
    “你这人类小崽子，现在总算是知道老戴夫的厉害了吧？”
    矮人放下短剑，得意地望著这位年轻领主。
    “不过要说锻造大师的名头，哈哈哈，虽然应该也没有多远了，但老戴夫现在还承受不起。”
    矮人虽然是在跟罗恩说话，但是眼角的余光却老是瞥向那简陋的熔炉。
    这个细节当然被罗恩瞧见，心中留下矮人的把握更加大了几分。
    罗恩缓步走向熔炉，指尖轻敲铁砧边缘：“戴夫大师，我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    “我诚挚邀请您担任黑瘴领的首席锻造师。”他的指尖轻点那柄暗纹流转的短剑。
    “这样的杰作，不该只有这一把，更不应该埋没在荒野里，我將会带著它在整片大陆扬名。”
    “当然，我也希望您能在黑瘴领找到让自己的技艺更进一步的机会！”
    矮人的鬍子猛地翘起，喉结上下滚动。
    “哼！“他突然別过脸去，浓密的眉毛在火光映照下像两团跳动的火焰，“老戴夫可是要回熔岩地窟的！”
    但罗恩分明看见矮人偷瞄熔炉时，瞳孔里迸发的渴望比炉火更炽热。
    当戴夫第三次假装整理行囊却把锤子掉在地上时，罗恩適时递上台阶：“当然，您这样的大师理应拥有专属熔炉。”
    “这黑瘴领熔炉的使用权將只属於您一人所有。”
    “我也会想尽办法升级熔炉，让您更好的使用它！”
    矮人的再一次捡起锤子的动作忽然僵住。他粗声粗气地別过脸：“老戴夫才不稀罕你们人类的破炉子！”
    他背著手踱步到熔炉旁，突然踢了踢风箱，“这破玩意儿连地精都不会用！”
    於是罗恩背过身去，假装遗憾欲要转身离去。
    “那我让达尔文管家备足酒水和食物，还会让一名骑士作为嚮导带著戴夫大师走出这一片荒野。”
    “希望还能有再次会面的那一天。”
    矮人戴夫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，他猛地上前抓住罗恩。
    “等等！人类崽子！”
    罗恩背对著矮人，嘴角微微上扬，但声音依然充满遗憾：“戴夫大师还有什么吩咐？”
    “老戴夫...老戴夫突然想起来！”矮人结结巴巴地说著，“熔岩地窟那群老顽固肯定不会相信这把剑是我打造的！”
    “还有我实在不能忍受让你们这群人类糟蹋这些珍贵的材料！”
    罗恩这才转过身，看见矮人涨红的脸在炉火映照下像块烧红的铁锭。戴夫正死死盯著熔炉，仿佛那里藏著什么稀世珍宝。
    “我需要证明！”矮人突然大吼一声，“老戴夫要在这里再造一把这样的剑！”
    罗恩適时露出为难的表情：“可是大师您不是要...”
    “去他的熔岩地窟！”戴夫暴躁地踢飞脚边的铁砧，那沉重的铁块竟飞出三米远，“那群老顽固可以等！但老戴夫的灵感——”
    他猛地指向自己太阳穴，“这里的灵感火可不能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