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从笑傲江湖开始 - 第八章 湖中遇险,偶遇狄云!
江陵以下地势平坦,长江在湘鄂之间迂迴曲折,浩浩东流,一艘小舟隨著江水缓缓飘浮。
远远见到江风吹拂,舟上一人乱须长发不住飞舞,宛若一个越狱的囚犯。
从上游下来的船只有帆有櫓,一艘艘的越过了他。
船上的人经过小舟时,对长须长发、满脸血污的人影都投以好奇惊讶的眼色。
只是这人却是全然不顾,只是一味划船,似乎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,这一幕更是引得来往船夫下意识避开。
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,舟上这人似有力竭,下意识朝身后望去,只见远处早已没了那恶僧的踪跡,这才不由长舒了一口气。
他本来已与丁大哥约定好,一起逃出荆州城,但却不料丁大哥的挚爱凌姑娘已死,为了悼念爱人,丁大哥一人独闯知府衙门,却不想凌退思那个狗官竟然在自己女儿棺木上涂抹上金波旬的剧毒。
金波旬剧毒无比,一旦中毒无药可医,丁大哥心知自己必死无疑,临终前託付他日后要將自己与凌姑娘合葬一处。
然而他歷经惊险逃出荆州,適才却在岸边撞见了血刀门恶僧宝象,为此才如此惊慌……
想及这一路遭遇,以及丁大哥与凌姑娘之间这段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,他心头却有一股难言酸楚,憋得他难受至极。
丁大哥与凌姑娘本来是郎才女貌、男的至情至性女的温柔如水、二人本来应该是天作之合,然而却被凌退思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狗官硬生生拆散不算,最后竟还利用凌姑娘的死来暗算丁大哥。
想起早前种种,他眼眶不由红了稍许。
自从他踏入荆州府那一刻起,所见所听的全都是赤裸裸的狡诈人心,唯独丁大哥一人待他以诚,传授他武功不算,还给他点明了万家父子手段的狡诈。
只是……
只是或许瞧见了凌姑娘与丁大哥之间不屈的爱情故事,他心中才会如此难受,因为与他从小青梅竹马的师妹,最终还是嫁给了那个一手陷害他的万圭。
並且二人之间,还有了一个女儿。
想到那夜瞧见的那一幕,他的心中酸楚之感就更加难受。
长江中上下船只甚多,幸好沿北岸数里均无船只停泊,才让那宝象未曾找到船家追了上来。
他回头望去,却又见那宝象正沿著江岸疾追,快步奔跑,竟比他的小船迅速得多。
宝象在长江北岸追赶,他不住划船斜向南岸。宝象虽赶过了他头,但和小船仍是越离越远。
他心道:要是给他在岸边找到了一艘船,逼得艄公前来赶我,那就难以逃脱他的毒手了。”惶急之中,只有喃喃祷祝:“丁大哥,丁大哥,你死而有灵,叫这恶和尚找不到船只。”
长江中上下船只甚多,幸好沿北岸数里均无船只停泊。
他出尽平生之力,將船划到了南岸,这一带江面虽然不宽,但树木遮掩,宝象已望不过来,於是將那小包袱往怀里一揣,抱起丁大哥的尸身,便要上岸。
突然间,他却为之一愣。
只因在岸边则飘著一个男子,这人一身玄衫,脸色煞白仰头飘在水面上,
这人胸口微微起伏,显然还一息尚存,只是此处荒无人烟,他若是不出手相助,这人恐怕必死无疑!
犹豫了一瞬,便咬牙俯身。
他残缺的右手竭力扶稳肩上的丁典尸身,左手探入水中,奋力將那玄衫男子拖上岸来。骤然增加的重量让他一个趔趄,险些栽倒。
瞧见这一幕,他有所犹豫。
但心中慌乱之下继续前行,只盼离开江边越远越好。
奔得里许,不由得叫一声苦,但见白茫茫一片水色,大江当前,原来长江流到这里竟也折而向南。
“小兄弟,放我下来!”
一个虚弱的声音忽然响起。
“啊,你醒了?”
他语气有些又是意外,但还是如愿將对方放了下来。
这一路他受伤后流血甚多,早已十分虚弱,划船再加上抱二人奔跑,实已筋疲力尽,半点力气也没有了。
眼下突然鬆懈下来,双膝不由一软,直接坐倒下来。
玄衫男子勉强睁开眼,声音断续道:“小兄弟,我怀里有……天香断续膏和白云熊胆丸……劳烦你替我取出来吧!”
“好!”
他有些手忙脚乱从玄衫男子怀中掏出一个湿漉漉的小包袱,包袱里有几两碎银和两个瓷瓶。
“左边的……外敷,右边的……內服!”
玄衫男子强替精神指点道。
他闻言打开瓷瓶,並解开男子外衫,只见男子肩头一道伤口看似不深,但经过长时间的泡水,整个伤口已经涨开,隱隱露出森寒白骨来。
“这位兄台忍耐一下!”
他瞧见这一幕,声音发紧到。
“无妨……动手便是!”
玄衫男子语气虽弱,却异常沉稳。
他屏住呼吸,小心將天香断续膏涂抹在狰狞的肩伤上,又处理了其他几处外伤。整个过程,男子鬢角冷汗涔涔,牙关紧咬,硬是没哼一声。这份坚韧,令他暗自钦佩。
玄衫男子虚弱道:“劳烦小兄弟在替我解开內衫……”
他闻言解开內衫,目光触及男子胸口,顿时一凛——只因那里赫然印著一道淡青色的掌痕!
他得丁典传授武功,眼界已开,深知这是极高明的掌法高手所留,阴毒內劲已直透肺腑!
玄衫男子道:“小兄弟,替我將那断续膏涂抹在胸口!”
“好!”
他匆忙点头轻轻出手,唯恐触碰到了男子的伤口。
做完这些后,男子又吩咐他將那白云熊胆丸拿出內服,做完这些后,玄衫男子的脸色这才多出一丝血色。
玄衫男子目光微微一动,落在他空空如也的右掌,又瞧见一旁冰冷的尸体后,不禁心中一动,但却不曾开口询问。
由於服用了白云熊胆丸的关係,玄衫男子强提一口气问道:“小兄弟,你神色如此惊慌,可是身后有人追你?”
听到此处,眼前满头乱髮,鬍鬚飘飞的青年不由一怔,下意识点了点头道:“適才我在岸边遇到了血刀门的恶僧!”
“原来如此!”
玄衫男子点点头。
眼前的玄衫男子便是被余沧海打入江水中的林平川,本以为他在劫难逃,却不料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,並被眼前的狄云救起。
不错!
眼前满头乱髮,鬍鬚飘飞,宛若囚犯的男子,便是『连城诀』故事的主角,眼下他刚从荆州府逃了出来,只是不巧又撞到了血刀门的宝象手中。
林平川强撑著道:“小兄弟,我眼下內伤未愈,帮不到你,你先將我藏进一旁的破庙里,我这白云熊胆丸乃是疗伤的圣药,只是药性霸道,服用之后往往要昏晕半日!”
“好!”
狄云闻言一愣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林平川继续道:“切记!若那恶僧追来,切勿与那恶僧莫要正面硬拼,施展些巧计拖延一下时间,一切待我醒来后再……”
话说道此刻,白云熊胆丸的药性已经开始发作,林平川的语气已经越来越弱,下一刻竟昏了过去。
“这位兄台?”
狄云瞧见林平川突然又昏死过去,不禁有所意外,但好在林平川昏过去前已有所交代,他心中慌乱有所减轻。
同时向身旁一侧望去,见右首有小小一座破庙,便带著丁大哥的尸体与林平川艰难踏进了破庙之內。
见是一座土地庙,泥塑的土地神矮小委琐,形貌甚是滑稽。
狄云伤败之余,见到这小小神像,忽然心生敬畏,恭恭敬敬的跪下,向神像磕了几个头,心下多了几分安慰。
坐在神像座前,抱头呆呆瞪视著躺在地下的丁典与林平川。天色一点点的黑了下来,他心中才渐渐多了几分平安。
他臥在丁典的尸身之旁,就像过去几年中,在那小小的牢房里那样。
没到半夜,忽然下起雨来,淅淅沥沥的,一阵大,一阵小。狄云感到身上寒冷,缩成一团,靠到丁典身旁。
突然之间雨声中传来一阵踢躂、踢躂的脚步声,正是向土地庙走来。
那人践踏泥泞,却行得极快。狄云吃了一惊,耳听得那人越走越近,忙將丁典的尸身与昏死过去的林平川往神坛底下一藏,自己缩身到了神龕之后。
或许是林平川昏死前的叮嘱起了作用,也或许狄云心底本善,他还是下意识將昏死过去的林平川藏进了神坛最里面,而丁大哥的尸身则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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