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从笑傲江湖开始 - 第七章 死后余生,玉佩之谜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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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福威鏢局门前,两根两丈高的旗杆上,赫然悬掛著两名赤裸上身的青壮男子。他们被点了穴道,用麻绳紧紧捆缚,如同两件耻辱的展品,在往来行人异样的目光中受尽屈辱。
    於人豪、於人智二人羞愤欲死,却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。直到次日清晨,十余个青城派弟子终於赶到福州城。
    为首的弟子抬头望见旗杆上的人影,突然失声惊呼:“是於师兄!“
    “废物!”
    一声冷哼从后方传来。只见寒光乍现,两桿旗杆应声而断。就在二人即將坠地之际,一道矮小身影如鬼魅般掠过,稳稳接住他们。
    来人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。
    “师父......”
    於人豪穴道刚解,便扑通跪地,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。他深知师父性情狠厉,此番不但折了青城派顏面,连少主余人彦也下落不明,只怕难逃重罚。
    余沧海面沉如水:“是谁干的?林震南夫妇呢?”
    “是恆山派林平川!”
    於人豪声音发颤,“林震南夫妇已被他救走......”
    “林平川?”
    “余沧海眼中寒芒暴涨。
    他自然听说过恆山派曾破例收了一名男弟子,却没想到竟然敢坏他大事。
    “姓林?”他突然抓住关键。
    於人豪慌忙解释:“此人自称恆山弟子,但武功路数確实古怪......“
    “人彦何在?”
    余沧海突然转口。
    “弟子赶到福州时,余师弟已不知所踪......“於人豪额头渗出冷汗,“只在城外找到他们的马匹......”
    余沧海负手而立,青衫无风自动。这时又有弟子来报:“师父,林震南夫妇已南下广东。那林平川却大摇大摆往江西去了。“
    “调虎离山?”
    余沧海冷笑,“人豪,你留在福州,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人彦。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    “弟子领命!”
    於人豪如蒙大赦。
    “人英、人雄!”
    余沧海又唤来两名弟子,“你们即刻南下,务必在林震南求援前將其生擒!”
    最后,余沧海望向北方,一字一顿道:“至於那个姓林的小子......我亲自料理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林平川一人一马,沿著西向官道,经过两日长途跋涉,已经成功跨入江西境內,眼下向西不到百里便將会抵达南昌城。
    为了吸引一部分青城派的注意力,他特地將於人豪、於人智二人上衣扒光,绑在福威鏢局外的两桿旗杆之上。
    说实话这样的举动,已经违背了江湖名门大派的准则,若是师父得知定然免不了责备他一番。
    但眼下林平川却是顾忌不了太多,林家与青城派的爭斗,本质上便是不死不休,加之余人彦已死在了林平之手中。
    余沧海要藉此报仇,自然是名正言顺。
    不过毕竟林平之是为了救岳灵珊而出手,这在无形之中便將华山派牵扯进来。
    无论是为了合理解释自己派遣自己女儿和弟子前来福州的原因,还是为了五岳剑派、同气连枝,华山派的那位君子剑便不得不出手。
    这便是妥妥的阳谋!
    经过连续两日的疾驰,人困马乏。
    当暮色中隱现出南昌城墙的轮廓时,林平川並未感到半分轻鬆。
    城外官道开阔,商旅渐多,却也意味著他也难以隱藏身形。
    明白这一点,林平川有意绕开了南昌城,风尘僕僕的他出现在城郊一处溪流旁。
    溪水清冽,倒映出他眉宇间化不开倦色与警惕。
    林平川俯下身用双手托起稍许溪水一饮而尽后,清凉的溪水,让他有所清醒,只要过了南昌,再过一两日,便可以成功抵达湖南境內。
    到时候青城派即便发觉他的踪跡,行事上也必须有所顾忌。
    但眼下依旧要小心青城派的追兵!
    突然间耳梢微动,似已经什么动静,林平川握剑的手骤然收紧,抬眼望去,只见不远处树木间人影幢幢。
    十余道青色身影,已似从阴影中窜出的幽灵,无声声息间围住了他所在的方位。
    其中为首则是『青城四秀』中的罗人杰,他眼露阴寒,死死盯著被困溪流边的林平川。
    罗人杰冷冷道:“林平川,你出手摺辱我青城弟子,今日若是识相就早早束手就擒,不然休怪我等手下无情!”
    “废话少说!”
    林平川已经起身持剑。
    二人目光对视,这一次没有任何废话。
    二人手中的剑,便是唯一的答案。
    十数柄青锋同时出鞘,寒光霎时间暴涨,牢牢將林平川困中其中。
    林平川突然动了,他身形灵动,手中恆山派剑法展开,只听长剑嗡鸣,剑光不疾不徐,划出一道道浑圆流转、生生不息的轨跡。
    他的剑圈绵密坚韧,如同深不可测的幽潭,將十余道剑光牢牢吞噬进去。
    叮叮叮叮!
    密集的金铁交击声让人应接不暇,如同无数玉珠落盘,在这溪流旁前急响。
    恆山剑法。守御之精,尽显无疑!
    罗人杰等人的剑锋撞进浑圆剑圈內,力道便被层层化去,剑势被巧妙牵引、偏移。
    火星在剑刃交击出迸射而出,映照出罗人杰狠戾的眼神,以及愈发凝重的脸色。
    剑网如潮,恆山如礁。
    任凭眾人如何猛击,林平川依旧巍然不动。
    反倒是数招围攻下来,一眾青城派弟子只觉持剑虎口不住刺痛,隱隱快握紧不住手中长剑了。
    原来数百年以来恆山门下均以女尼为主,出家人慈悲为本,女流之辈更不宜妄动刀剑,学武只是为了防身。
    而这“绵里藏针”诀,便如是暗藏钢针的一团絮。
    旁人倘若不加触犯,絮轻柔温软,於人无忤,但若以手力捏,絮中所藏钢针便刺入手掌;刺入的深浅,並非决於钢针,而决於手掌上使力的大小。
    使力小则受伤轻,使力大则受伤重。这武功要诀,本源便出於佛家因果报应、业缘自作、善恶由心之意。
    林平川深得定閒师太亲传,自然剑法上也深合恆山派武功“绵里藏针”的要诀。
    加之恆山剑法破绽极少,若言守御之严,仅逊於武当派的『太极剑法』,但偶尔忽出攻招,却又在『太极剑法』之上。恆山一派在武林中卓然成家,自有其独到处。
    莫说是罗人杰率领一眾青城派弟子围攻,就算是『青城四秀』联手,也未必胜得过他!
    “嗤!”
    一道刁钻剑光,从背后死角突破,在他右肩划开一道浅口,血珠飞溅。
    林平川眉头微蹙,但手中剑势依旧沉稳如渊,久守之下,必有所失,这已经在他预料之中。
    刷的一下,又是一剑从刁钻角度刺出!
    这一剑角度极低,如毒蛇出洞,直削脚踝而来!
    林平川身形急旋,剑隨身走,『鐺』的一声將其隔开,然而锋利剑锋还是他小腿处撕开一道口子。
    他眼神一凝,剑势陡然一变,脚下踉蹌,似力有不逮,向后疾退。
    目睹这一幕,罗人杰以为是林平川在久攻之下,內息已乱,冷笑中递出一剑,剑尖直抵林平川胸口三处要害而来。
    青城四秀,一荣俱荣,一枯俱枯!
    早前大师兄与二师兄在汉中被华山派令狐衝出手轻辱,不久前三师兄於人豪又在福州被林平川出手摺辱。
    这一次手段更甚於那令狐冲,故而罗人杰早已恨急了林平川。
    只是清楚自己武功剑法还在於人豪之下,所以此番率领一眾弟子前来围攻,便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法,势必要將林平川生擒至师父面前,好好洗涮一下早先耻辱。
    然而林平川瞧见罗人杰主动脱离眾人,抢先出手攻来,就在剑尖及胸的剎那,他嘴角笑容骤起,掌中长剑宛若一点寒星,骤然间刺出。
    这一剑,快逾闪电!
    狠绝无情,精准如尺!
    凝聚著林平川精修多年的恆山绵劲,剑光所向,直指罗人杰握剑的右手脉门。
    罗人杰瞳孔骤然收缩,一阵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,他想后撤,但已是迟了一步。
    “噗嗤!”
    一声轻响,长剑已精准无比洞穿了罗人杰的右手,剑尖透骨而出,带出一溜血珠。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罗人杰悽惨到变调的惨嚎让一眾青城派弟子不寒而慄,罗人杰如遭雷击,掌中长剑『噹啷』一声坠在地上,左手死死捂住喷涌鲜血的手腕,踉蹌倒退,脸上血色瞬间褪去。
    只余下无边的剧痛与骇然!
    因为这一剑,彻底废掉他持剑的右手!
    “罗师兄!”
    一眾青城派弟子瞧见这一幕,有人连忙伸手扶住了罗人杰,其他人手持长剑,却眼露犹豫迟迟不敢上前。
    武功剑法远高他们数筹的罗人杰尚且落得这个地步,他们这些人自然不敢上前!
    林平川瞧见这一幕,也不恋战,冷笑一声,便收剑转身离去,若等这些青城派弟子醒悟过来,他定再难抽身离去。
    然而走出不过百步,便忽听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冷哼,林平川身形骤然间停住。
    夕阳下,前方已多出一道矮小道人,他身形虽然不高,看起来也不过八十斤左右,但站在原地,犹如渊渟岳峙,颇为气度。
    余沧海!
    林平川瞳孔剧缩,显已认出了眼前的身影。
    余沧海目光先是掠过远处捂腕惨嚎的罗人杰,又掠过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跡,最终才落在林平川身上。
    他没有说话,眼神里也没有怒火,只有一种令人胆寒的淡漠。
    仿佛眼前的林平川在他眼中,不过是一只徒劳挣扎的飞虫。
    “定閒倒是教了个好徒弟!”
    余沧海声音平淡无波,却隱隱透出一股刺骨的寒意。
    “只可惜,路,走窄了!”
    话音刚落,余沧海的身影突然动了,没有风声,也无残影,然而下一瞬,一只凝聚著內劲的手掌,已如同鬼魅般,凭空出现在林平川胸前不足三尺。
    这一掌毫无任何徵兆,也看起来平平无奇,但林平川只觉身体一僵,因为他已认出余沧海这一掌的来歷。
    摧心掌!
    无声无息,专伤人內腑,断人心脉!
    恆山派剑法精於防守,但对於这阴毒入骨,无孔不入的掌力,却未必有效,根本原因,便是源於二者修为上的巨大差距。
    林平川只能毕生功力尽数灌注於长剑,以剑做盾,横档胸前,脚下步法急踩,身形同时向后疾掠!
    砰!
    一声沉闷至极的清响传出,如同重物落入深潭。
    余沧海的手並未全然触及剑身,但那股霸道阴损的掌力,已隔空轰至。
    林平川只觉一股沛然莫挡、阴毒霸道的力道,已隔著剑身击在他的胸口。
    “噗!”
    林平川如遭无形重锤砸击,一大口鲜血瞬间狂喷而出。
    眼前的视野已开始变得模糊,他清晰感受到一股阴毒霸道的內力在他体內肆虐,手中长剑更是在这一掌下断成数截。
    整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箏,朝著不远处的江水坠去。
    意识在剧痛和刺骨的江水中飞速剥离,耳边还隱隱传来余沧海冰冷的话语,仿佛从极远处传来:“捞上来,留他一口气!”
    “轰隆!”
    冰冷刺骨的江水,如同万千把钢刀,瞬间快要衝散了他仅存的意识,霎时间之间,他已被奔腾的江水卷至数丈外的江心。
    余沧海瞧见这一幕,不禁微微皱眉,以他的眼力,自然看得出这般情况下,这个受伤的小子自然是在劫难逃了。
    但他吩咐已下,一眾青城派弟子只能遵命,有的人找船家,想要渡船飘至江心,再试图將人打捞上来。
    而这时候一道唯有林平川能感知到、能够看见的,柔和而奇异的光芒,猛得从他腰间上悬掛的玉佩中爆发出来。
    这光芒並非照亮外物,而是瞬间充斥了他整个濒死的意识空间。
    一股温暖,却带有一股强大无匹,不容抗拒的吸扯之力,將意识即將消散的他拉进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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