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从笑傲江湖开始 - 第五章 祸来!
福威鏢局。
“见过大伯父!”
林平川微微躬身,对著亲自出迎的林震南行了一礼。
“平川,一家人何须如此多礼!”林震南忙上前相扶。
他抬眼望去,只见林平川一身玄衣,剑眉入鬢,凤眼生威,虽面色苍白略显憔悴,却依旧气宇轩昂,令人见之便生好感。
然而他这一扶,林平川的身形却岿然不动,仿佛双脚在地下生了根。林震南暗自发力,竟撼动不了半分,心中不禁称奇:“五岳剑派威震天下,但平川拜入恆山派不过八载,竟已有如此修为,当真惊人!”他武功虽非顶尖,却也明白这是恆山派內功心法已有小成之象。加之本就对五岳剑派心存敬畏,此刻见林平川修为隱隱在自己之上,对恆山派更添了几分敬意。
林平川自然不会让伯父难堪,坚持数息后,便顺势被扶起。
“平川不愧为恆山亲传,这內家功夫,当真妙绝!”林震南语气中难掩敬佩与羡慕。这些年来,他巴结余沧海年年送礼,却自知身份低微,连向岳不群等五岳掌门送礼的念头都不敢有。如今见堂侄年纪轻轻便有这般造诣,心中感触良深。
“平川,这二位是……”
寒暄过后,林震南目光转向一旁的劳德诺与岳灵珊。劳德诺头髮白,年纪看来比他还大;而岳灵珊虽一身粗布衣衫,却掩不住容顏秀丽,气质灵动,显非凡俗!
原来岳灵珊在途中身份已被林平川当眾点破,於是她便索性便卸了早先的偽装。
“回稟伯父,”林平川缓缓道,“这位劳兄是华山派二师兄,至於这位岳姑娘,则是华山派掌门岳先生掌上明珠。”
“见过林总鏢头!”劳德诺苦著脸还礼,心中雪亮:林平川这是存心要將他们师兄妹拖下水。趴在墙头窥探林家已是理亏,再加上林家少鏢头为小师妹出头杀了余人彦一事,这趟浑水怕是洗不清了。他暗暗叫苦,却也无可奈何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一旁的岳灵珊俏脸含霜,显然对林平川强拉他们入局耿耿於怀。父亲岳不群治下极严,门规森严。此番她软磨硬泡才得以隨二师兄远赴福建,不料竟捲入青城派掌门爱子之死这等滔天大祸……想起父亲以往惩戒弟子的手段,她心头不由一阵发紧。
“原来是华山派高足!”林震南脸色一变,连忙恭敬还礼。劳德诺虽显老態,他亦不敢怠慢;而岳灵珊的身份,更令他心头剧震——『君子剑』岳不群乃武林泰斗,声名赫赫,他久闻大名却自知无顏结交,此刻骤然见到其掌上明珠,如何不惊?
“爹爹!”一旁的林平之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咬牙道,“孩儿……孩儿今日在城外,错手杀了一个人!”
“错手杀人?”林震南一怔,显然未料儿子竟会闯此祸端。福威鏢局三代走鏢,江湖廝杀在所难免,但向来选在山高林密之处,事后掩埋,不留痕跡。此番竟在城郊闹出人命,非同小可!纵然是总督公子杀人,也难轻易了结。
林平川接口道:“堂弟失手所杀的,正是青城派余观主的爱子,余人彦。”
“什么?!平儿杀了余观主的亲生爱子?”林震南如遭雷击,一股寒意瞬间从背脊窜上头顶。若杀的是寻常青城弟子,或许还能请动武林名宿出面调停、赔罪化解。可对方竟是余沧海的独子!这血仇,几乎断绝了任何转圜的余地!
林平之见父亲脸色惨白,心知闯下弥天大祸,便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道出,尤其点明是为被调戏的岳灵珊出头才失手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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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震南听得缘由,心头疑竇丛生,眼角余光扫过岳灵珊二人,见他们神色尷尬,便知其中必有隱情。此刻却非追问之时,只得强作镇定宽慰儿子:“平儿,你做得对!便是为父遇此不平,也定要管上一管!”
言语虽慰子,心中却如明镜:杀子之仇,岂是道理能解?他强自定神,盘算道:“事出有因,爹这就传令,將杭州、南昌、广州三处分局的好手尽数调回,再广邀闽、浙、粤、赣四省武林同道前来助阵。届时余观主登门问罪,也好……”
“迟了。”林平川摇头打断,语气斩钉截铁。
劳德诺与岳灵珊对视一眼,眼神中也流露出同样的讯息。
“迟了?”林震南不解。
林平川目光沉凝:“不错。伯父,若我所料不差,此刻福威鏢局设於各地的分舵,恐怕已遭青城派提前血洗,荡然无存!”
“这……”林震南心神俱震,万没想到青城派竟已抢先动手,如此狠绝!
林平川继续道:“看来伯父尚未明白。无论平之是否错杀余人彦,福威鏢局这场灭门之祸,早已註定!”见林震南依旧茫然,他索性將当年林远图与青城派上代掌门长青子比武结怨的旧事点破。
“竟是为了这桩陈年旧怨?”林震南难以置信。在他眼中,那不过是寻常江湖切磋,胜负寻常,何至於招致今日灭门之祸?
林平川目光扫过劳德诺二人,道:“此事,华山岳先生已然知晓,否则也不会遣劳兄二人亲至福建打探。”
“多谢二位!”林震南闻言精神一振,如同抓住救命稻草,忙向劳德诺深施一礼。
“总鏢头言重了……”劳德诺只得苦笑著还礼,心中愈发苦涩。这浑水,是彻底趟定了。
林平川沉声道:“伯父也不必太过忧心。青城派虽是巴蜀大派,但我恆山、华山两派联手,也未必惧它。五岳剑派同气连枝,待我即刻回山稟明恩师,由她老人家出面,邀岳先生一同斡旋,或可化解此劫!”
“如此,便有劳川儿了!”林震南闻言,心头重压稍减。在他想来,恆山、华山皆是名门大派,声威更在青城之上,两派掌门若肯联手施压,此事或真有转机。岳灵珊与劳德诺神色也略松,显是同样作想。
林平川见眾人神色稍缓,心头却暗自摇头。
他深知余沧海此番图谋已久,来势汹汹,除非能请动师父定閒师太亲至,否则单凭名头,恐难真正震慑对方。只是这话,此刻却不能明言。林家遭此大祸,根由在於“怀璧其罪”。
正如冲虚道长所言,林家武功低微却身怀重宝,犹如三岁孩童持金过市,岂能不惹人覬覦?
“伯父,”林平川果断道,“当务之急,速將鏢局上下人等尽数召回,集结一处,备足食水,紧闭门户。同时,派人加急赶往湖南衡山求援!”
“好!我即刻安排!”
林震南连连点头,深以为然。去衡山求援,更让他多了一分底气。
林平川心中却知,余沧海既已发动计划,必不会让福威鏢局任何一人轻易离开福州。只恨离山仓促,未带本门信鸽,无法飞鸽传书直抵恆山。
眼下,唯有寄希望於岳灵珊这块“华山派”掌门的掌上明珠的,能让余沧海投鼠忌器,暂缓雷霆之势,为眾人爭取一线生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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